All禅CP接龙第二棒ヾ(=･▽･=)✧
青年帝王展开刚刚递交到手中表章，一边默读着一边用手指缓缓抚过竹简上微微有些被水迹晕开的墨迹。竹简仍散发着幽幽墨香，与此时沉眸肃立在他身边的丞相的身姿一般宁静淡雅而无需矫饰。
“……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
刘禅的眉头微微沉了下去，叹息一声，用收藏什么贵重的宝物一般轻柔的动作将表章卷起。
“一篇表章，唤了十三声‘先帝’……相父，是真的很思念父皇吧……”
“……臣失礼。”
诸葛亮的唇角细不可察地颤了颤，略微躬身回应道。他仍保持着平静如水、端庄稳重的君子仪容，一如往常般几乎完美无缺，但眼角仍未褪去的泛红没能逃过刘禅的眼睛。
“不，禅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有些怨自己罢了。”
“陛下何出此言？”诸葛亮蹙眉。
“父皇是一位盖世英雄，他与相父从三顾茅庐至今的深厚羁绊是虽万世亦无可取代的，禅明白，只是……父皇他已经不在了，相父连年伤怀，甚至于像个铁人一样不再动一点私情，不顾身体没日没夜地操持政务、现在又要亲率兵马出征，这样子……”
年轻的君王咬紧了下唇，握着表章的手也抓得紧紧的，指节有些泛白。
“禅想要代替父皇来爱相父、成为相父的依靠……也希望能够像父皇那样保护相父，守护这季汉……禅也心悦先生，奈何无能至此！只能够终日坐在宫里，就这么看着 —— ”
未等话说完，一双因长年执笔有些粗糙却带着温度的手裹住了持竹简的手。刘禅抬起头，迎上了诸葛亮异常温柔又带着些许复杂意味的目光。
“‘不宜妄自菲薄’……亮的表文还望陛下认真审阅啊。陛下就是陛下，的确不能够取代先帝，先帝也不能够取代你。”
“可是 —— ”
“形式虽与先帝不同，陛下已经成为亮的依靠、也成为季汉的依靠了。能将举国军政放手交予臣下而不生嫌隙的天子，除却陛下和先帝亮亦未曾听闻过，而且……在先帝病重、亮亦在永安的存亡关头，将亲兵交予杨洪平定黄元叛乱守护了成都的人，是陛下。”
“相父心中最重的，果然还是这家国天下。”
“或许……的确如此。臣出师也不单是为陛下、或者为先帝……”
“……是为了兴复我季汉，建立仁德之世、还天下太平。”
“陛下聪慧。”
刘禅眨了眨眼，面前诸葛亮的笑容中似乎少了几分凝重，依稀可见儿时记忆中运筹帷幄意气风发的影子。于是他也笑了，学着诸葛亮的样子将方才悄悄冒出的那一星点私有欲的火苗又悄无声息地掐灭。
他们都是身负着过于沉重的使命的人。无论是他与相父，还是他的父亲与相父，爱的表达方式从来都不可以是占有。
“此次出征诏令，就由禅口述、相父来执笔吧？反正现在也是由相府代理尚书台事务，也不算逾矩。”
“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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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谘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后值倾覆，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尔来二十有一年矣。先帝知臣谨慎，故临崩寄臣以大事也。受命以来，夙夜忧叹，恐托付不效，以伤先帝之明，故五月渡泸，深入不毛。今南方已定，兵甲已足，当奖率三军，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此臣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
—— 建兴五年春 《出师表》
“朕以幼冲，继统鸿基，未习保傅之训，而婴祖宗之重。六合壅否，社稷不建，永惟所以，念在匡救，光载前绪，未有攸济，朕甚惧焉。是以夙兴夜寐，不敢自逸，每从菲薄以益国用，劝分务穑以阜民财，授方任能以参其听，断私降意以养将士。欲奋剑长驱，指讨凶逆，硃旗未举，而丕复陨丧，斯所谓不燃我薪而自焚也。残类馀丑，又支天祸，恣睢河、洛，阻兵未弭。诸葛丞相弘毅忠壮，忘身忧国，先帝讬以天下，以勖朕躬。今授之以旄钺之重，付之以专命之权，统领步骑二十万众，董督元戎，龚行天罚，除患宁乱，克复旧都，在此行也。”
—— 建兴五年春 《为后帝伐魏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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